沫阳

【正死兄弟】青春期

2020年第一篇献给我的童年回忆☆

请多指教。

cp正义战神x死神战神，不喜请靠边

大概是一个沉溺在青春期对哥哥未知情感的迷茫和烦恼中的中学生死神和神经大条完全没有发现的正义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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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11点，大雨仍在持续不断地洗刷着这座疲惫的城市，而且似乎有愈下愈大的趋势。青年压了压透明的雨衣，骑着自行车飞驰在狭窄阴暗的居民道上，链条的“嘎吱”声埋没在倾盆的暴雨中，路边的一盏孤灯寂寞地亮着。

 

  死神把书包护在怀里，飞速地锁好了车，借着危电的手机最后一点光打开家门。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夜灯，死神关上门，水滴顺着柔软的蓝色发丝滚落到地毯上——虽然有雨衣罩着，但在被自行车载着飞驰了一通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湿透了。

  他叹了口气，一把扯下雨衣，塑料之间尖锐的摩擦声被寂静的黑夜无限放大，死神想起这屋里还睡了一个人，不免激灵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朝房间里望了一眼——很好，没被吵醒。正义手脚毫无形象可言地呈着“大”字瘫在床上，被子掉在了地上。正值闷热的盛夏，从死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哥哥有节奏起伏的胸膛和那头与自己如出一辙，却无论何时都跟凌乱的蓝发。

  青年望着哥哥大咧咧的睡姿，无奈地松了口气。他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很是苦恼地望了一眼湿透的校服。他本来没打算洗澡，但又看了看手里的雨衣，权衡一番后还是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拎着换洗衣服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魔法士一连串的消息刷屏。

  「听说你晚自习的时候睡着了？奇迹啊，年级第一上课打瞌睡，这事我能吹一年！」

  「你好歹理我一下啊！不会终于学习压力过大猝死了吧？」

  「喂喂？死神？？？」

  「你还健在吗？？？喂？？？ԅ(¯ㅂ¯ԅ)」

  ……

  死神面无表情地沉思着需不需要像个真正的年级第一一样高傲地损损这位友人，最后觉着不能这么打击人家，于是僵着脸打出一句「呵呵」。

  他正溜溜哒哒地准备去洗澡，电话铃——来自他哥哥的手机，又一次打破了寂静。

  他真的被吓着了，一退后直接跌在沙发上，他又一次记起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瞄了一眼来电人是审判之后迅速地掐掉了电话。……很好，哥哥仍然睡得死沉。他打开正义的手机给审判发信息，告诉他正义睡着了。

  临发送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在作祟，死神犹豫了一小会，把“正义”改成了“我哥哥”，字体特意加粗了一圈，像是在强调什么。

   「我哥哥睡着了。」

  青春期的少年，在一些微妙的事上总是在意得过分。

  死神戳了戳发送，满意地去浴室洗澡了，顺便细心地关上了正义的房门。

 

 

  说起来，晚自习的时候还做了个挺长的梦。

  死神呆滞地现在浴室里，机械地扭动着水龙头调节合适的温度。皮肤接触到温度刚刚好的热水并发出舒适信号的同时，他合上双眼开始沉思。

  他梦到自己真的成了挥舞着镰刀的死神，每夜浸泡在恶毒肮脏的唾弃中，被最下等，最凶恶的怪兽拖入深渊；又被手上和沾在袍子上的鲜血惊醒，而他的哥哥倒是不亦乐乎地做着好事，每天拯救星球至少一次。

  到这里还算正常，死神想。他和正义长得太像，可灵魂太不像。很小的时候他也做过梦，梦见正义朝着阳光里走去，把他牢牢笼罩在一片高大的背影里。他蹒跚着一次次扑过去，哭着说哥哥等等我，我跟不上你了，却连最爱的哥哥的衣角也没能摸到。

  一梦过后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发现头上降温用的冰袋掉到了被子上，旁边的正义靠着他的床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黑眼圈比国宝还明显。

  现在想想，正义能十几年如一日地宠爱他，这才最令人不可置信。正义他凭什么把爱分给总是沉默内敛，面色冷淡的弟弟呢？或者，梦里的大好人为什么会一如往常地摸着镰刀使者的头，慈爱地说着“至少让我替你承担这份痛苦”呢？

  水珠不断地从肩膀上滑下，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好学霸死神发着呆，尝试着思考这一连串因果问题。

  如果说前面的内容还算正常，后面就堪称魔幻了。死神想。他甚至梦到了自己只见过几面的，正义的顶头上司世界，他和哥哥跟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人住在螺丝钉一样的巨塔里。后来世界派审判杀掉哥哥，而死神认识的男孩叶枫像是热血动漫的主角一样带着一群同伴拯救人类……

  ……什么呀这是。死神咧开嘴挤出一个苦笑。他开始想欣然接受魔法士所说的学习压力过大的关心了。能把这么一个世界观庞大的梦塞进短短的晚自习不说，他的梦竟然还能感情互通。因为梦里的正义被杀掉的时候，镰刀使者蜷缩在地牢里掉着泪，竟和当年追逐着哥哥的小男孩一样绝望。

  或许哪天他应该像魔法士一样一口气吃下几袋碎的干脆面，把这种稀奇古怪的梦和想法吞进肚子里。

 

  死神从浴室出去的时候，皮肤都泡得发皱了。他随手取了条毛巾，胡乱在头上揉着，把心底没由来的害怕和烦躁压回去。

  为什么要恐惧呢？终究这只是个梦而已。他每走一步，就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句。正义把爱和笑容分给了他，不只是梦里虚无缥缈的整个地球，还是现实里他所重视的一切，他的爱里都有死神不可或缺的一份。

  那么这样，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呢？死神质问着自己。他开始无法解释这个在这一晚或者早就变得复杂了的自己，他甚至无法说出和审判聊天时把“我哥哥”三个字加粗的理由。像是一头狼，气急败坏地圈定了自己的领地，张牙舞爪地守着一样。

  等死神擦干了头发才后知后觉，这好像是正义的毛巾。他怔住了片刻，把毛巾仔细放回原处，他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走进房间里，把掉在地上的薄被捡起来重新给正义盖上，随后躺在了床的另一边。盛夏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伴随着丝丝雨后凉风。死神静静地躺在那里，借着月光细细研究着正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哥哥。”他轻声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熟睡的人听的。

  “哥哥……”

  仿佛为了回应他，睡梦中的正义皱了皱眉，一翻身，将死神罩在了一片阴暗里。两具滚烫的躯体紧挨在一起，睡衣被镀上一层细密的光影。死神听着哥哥的心跳声，烦躁的心情竟渐渐平复，他闭上眼睛，心里是一片安然和宁静。

  他睡着的时候模模糊糊地想，那个纠结他整个洗澡时间的因果问题大概有答案了。

  “可能就是因为他是正义吧。”

 

 

【END】